16.
 
 
 

「妳說是"你們",」Loki艱難的開口,「"你們"有幾個?」

『三個。』小女孩從Loki陷入沉默後體貼的不再開口,直到聽見他的問話才用輕快稚嫩的聲音回答。『我還有兩個哥哥。』

Loki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件事實,他竟然直接有了三個孩子,不是一個不是兩個竟然是三個,該死的Thor,他完全應該在那個錯誤後直接滅口的。

「我最近的狀況,是因為你們嗎?」Loki無力的撐住額角問道。

『是的,這也是我想告訴您的事,我想您也察覺到了,您的孩子們都不會平凡,事實上,我自從意識的誕生開始就擁有了全知的智慧,這也是我可以和您對話的原因。』

『我必須向您傳達一個預言。』小女孩說,『黑暗之神的陰謀遠遠不止您所看見的而已,在芬布爾之冬的召喚下,黃昏的腳步正循著邀請逐漸靠近。』

飄渺的嗓音帶起了岩壁間所有陰影的顫動,像墨水般朝四周不斷蔓延,Loki彷彿能在黑影中看見Asgard瑰麗的國土被赤紅的火焰吞噬殆盡,黑煙遮蔽了天際,空氣中飄散起令人窒息的濃厚血腥和燃燒灰燼的硝煙,耳邊永不止息地迴盪著淒厲叫喊。

「夠了!」
 
Loki環住雙耳大喊,蒼白臉上滴落的冷汗浸濕了黑色髮絲,無力地垂落頸邊。

『這是Asgard的未來,』女孩的聲音平靜地傳來,『Ragnarok。』

異象隨著女孩話語的落下消失殆盡,只留下厚重的喘息在寂靜中回響。

短暫的瞬間彷彿千年般長久,刻入骨髓的冰冷和綿延不絕的慘叫似乎還迴盪在耳邊,Loki疲憊地閉上眼,雙手緊握。

『您是Asgard唯一的希望。』女孩說。

「我?」Loki勉強地牽起嘴角,為著這個和他一點也不相配的身分露出一絲笑意,「妳確定這個希望不叫Thor Odinson?」

『也許也會是。』女孩意有所指地說道。

『若是借用我和哥哥們的力量,您就能夠逃離黑暗之神的監視,並在某一日必須面對的時刻,阻止黃昏的到來,』女孩的聲音沒有太多的波動,彷彿她所說的一切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可一旦這麼做,在黑暗之神的欺瞞下,您或許將背負起您的兄長和整個Asgard的責難,眾神們將會把您視作所有毀滅的源頭。』

『您還願意這麼做嗎?』

Loki聽得懂話語中隱藏的含意。

邪神Loki,為眾神所輕蔑的神祉,根本不是正統的阿薩神族,而是Odin撿回來的霜巨人雜種,還會願意為了Asgard做出犧牲嗎?

他也可以選擇無視這份預言,好好地待在地牢中等待Thor回歸,他十分肯定Thor不會做出什麼實質的傷害,他能夠靜靜地旁觀Hodr的陰謀逐漸毀滅整個Asgard,甚至參與黑暗之神的謀劃推動它。

惡作劇之神從來都是利己、狡詐而自私的,犧牲自我這種事怎麼說都該是由Thor那個正直愚蠢的雷神來做不是嗎,噢,那個蠢蛋絕對會在聽見這個未來後高喊著對Asgard的責任和熱愛,奮不顧身地犧牲一切甚至自己來阻止它。

他是Loki,不是Thor。

Thor深愛著從小和弟弟一起成長的美麗國度,霜巨人血統的Loki卻除了仇恨和權力什麼也不在乎。

回想起預言中殘留不去的絕望,他知道如果是Thor看到這樣的景象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大約會因著讓Asgard成為了除去黑暗、痛苦外什麼也不存在的國度,而無止盡的悲痛和懊悔吧。這一直是他想看見的,不是嗎。

Loki閉上眼,緩緩地低下頭。
 
 
 
 
 
 
 

『您做好決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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