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

08.

Thor待在Jothuheim的時間轉眼間也過了三年。

小天地之中的生活非常平靜，他們活動的範圍從不超過整片環繞的杉林，後來他才知道，Loki在周圍土地上佈下的魔法陣圍繞了杉林和湖泊，藉以隱藏居所屏蔽任何探查，規模之大令Thor嘆為觀止。

這段期間內，他和三個孩子的相處也變得十分熟絡。

Fenrir從起先的敵視到一次次化作巨狼和Thor較量，並不斷敗北之後，慢慢地成為抓到時機就不放過的衝上去纏鬧。Thor時常在每一回的纏鬥中不留痕跡地示範搏鬥的技巧，直到最後，Fenrir反而變成最常黏在他身邊的孩子。

Jormungandr依然在Loki的指導下練習魔法，不再為信心不足所困擾的他，每日都能看見大幅度地進步。當Loki專注的教導小兒子時，Thor就耐心地坐在湖邊觀賞，偶爾和黏過來的Fenrir鬥鬥嘴，直到Loki不耐的打斷兩人沒營養的對話，用他們太過吵鬧會影響Jormungandr的注意力為由，將一大一小縮著脖子的男人和男孩轟離湖岸，黑髮的男孩總會在父親的身後輕聲偷笑。

Hel沒再透漏過任何和那日洞穴中的預言相關的訊息。她仍是常常待在黑暗之中，但每當Thor跟Fenrir走到洞口高聲邀請時，她會願意離開山洞，跟著他騎上哥哥毛皮柔順的背部，在風馳電掣的速度中撫著一頭黑色捲髮發出愉悅的笑聲。

這段時間裡，Thor在每一天的相處中發現了Loki的改變。他不再像以往總用謊言和欺騙裝飾他的話語，惡作劇之神脫去面具和演技，變回那個細膩、機靈、偶爾玩性大發的Loki Odinson。

他會在Thor早晨清醒時遞過一杯冒著白煙的熱咖啡，根據Loki的說法，那部機器是Fenrir幫他從米德加爾特"借"來的，然後和孩子們一起享受豐盛的早餐，當孩子們結束自己份內的工作跑去玩樂時，他會幫忙Loki分擔所有的家務，砍砍木材、打掃屋內、處理Fenrir帶回來的食材，有時一起做些香甜柔軟的麵包或點心，他一直很好奇弟弟一身的廚藝是從哪冒出來的，結果Loki從來沒回答過他，只是拿了麵粉噴了他一整臉，自己在一旁哈哈大笑。

有幾個夜晚，他們穿著厚重的毛皮外套坐在門前的樓梯上，看向Jothuheim光芒璀璨的星空，說著以往的回憶，Loki緊貼著他的手臂，將頭靠上他的肩膀，他在他黑色的髮絲上印下輕柔的一吻。

Thor沒再開口說出一起回Asgard的提議。

他們的相處的時光讓Thor滿足且快樂，他發現自己真正想要的原來這麼簡單。

雖然Loki還是會不著痕跡地閃避他某些不規矩的行為，對他過分的親暱瞪眼怒視，但這份以往從未有過的平靜生活讓他這麼想，或許，Loki永遠也不會告訴他離去的原因，無所謂了。他、Loki和孩子們，這樣就好，他有些自私地想著，希望這樣的生活能永遠持續下去。

即使Hel的預言總是如蠟燭熄滅時的輕煙般，迴盪盤踞。

-

一如往常的一天，Thor熟練地待在屋內處理晚餐的食材，Loki就站在他的身邊，突然間，他的動作一停，臉色蒼白地抬起頭。

Thor敏銳地查覺，飛快地握住他微微發顫的手。

「怎麼了？」

「有人闖進我劃開的空間內，Thor，而且人數不少。」Loki臉上毫無血色。

從屋外傳來聲聲巨狼令人膽寒的怒吼更是讓他的心瞬間下沉。

「Fenrir！」

Loki立刻推開座椅衝出門外。

雪地上立滿了數千數百位全副武裝的英靈戰士，象徵Asgard的黃金盔甲在霜雪的映照下閃耀光芒，他們手持長矛緊密地圍住湖邊小屋，Fenrir化身的巨狼正全身緊繃的站在前庭面對無數的戰士低聲嘶吼，Jormungandr手足無措的站在他的後方。

「哦，這不是我們消失已久的惡作劇之神嗎？」

追著Loki跨出門口，Thor聽見一聲嘲弄從英靈戰士龐大的隊伍中傳出。

完整的圓圈裂出一道開口，高大魁梧的人影身著閃亮的黃金盔甲，手持巨劍，深棕色的眼睛裡盛滿輕視，戰神Tyr從後方緩慢踱步而出。

他將視線落在同樣從屋中出現的Thor身上。

「Thor殿下，您果然也在這裡，」Tyr聲音一沉，「All Father的囑咐永遠睿智。」

「Tyr，你為什麼會來這？」Thor蹙眉站到Loki的前方，朝數千名英靈戰士沉聲低喝，「退開。」

包圍陣形的戰士輕微地動搖，顯然沒有人知道名震九界卻同樣消失了一段時間的雷神會出現在此地，跟惡名昭彰卻失蹤的邪神Loki在一起。

「站在原地。」在Thor聲音落下的瞬間，Tyr卻立刻喊出了相反的命令。

戰神Tyr，掌管英靈的統帥，沒有戰士能夠反抗他的話語。

「原諒我的無禮，殿下。」Tyr向著Thor微微鞠躬，但他的言語間卻參雜著顯而易見的不耐和暴躁，「但我奉All Father的命令，捉拿Asgard的叛徒Loki Laufeyson回金宮大殿為他所有的罪刑接受嚴正的審判。」

※

請自行想像戰神Tyr的樣子，大概跟Heimdall同類吧，慓悍戰士那種，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歡他們兩個哈哈。

還有我總是搞不清楚Asgard那邊的時間觀念，到底多久是很久？多久是很短？